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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回来了。”看着睡了一会儿之后似乎精神恢复了一些的征十郎进到屋子里。赤司趁着关门前的刹那窜了进去。
阳光很明亮,但是照在他身上却是泛着一股寒意。
他并没有想那么多,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发着烧的征比什么都重要。
与家中的佣人擦肩而过,相互目不斜视。
"今天父亲不回来。下午请不要打扰我,晚餐也请送到门外。"他听见征这样吩咐女仆,外表和语气都无懈可击,一点没有生病的样子。
如果不是刚才才把人背回来,他就想这么扭头就走。那人看起来实在是不需要人照顾。
但是对于他来说,那只是看起来而已。
他永远不可能放着这样的在逞强的他不管。
就如同当年抢夺主导权那时候一样。
即使是会被恨着,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。何况这一次是征对他的请求。
对他来说,恐怕没有什么比征更加重要的了。
为什么?
有某种疑问像水中浮起的气泡,在脑海里一霎的破灭。
然后有些什么东西就跑出来了。
眼前飞闪过一些场景,色彩混杂缭乱,他一时间却竟打不起精神去分析。
“赤?”
一声呼唤让他立刻把所有思绪抛在脑后,几步上前把病患压到床上。“赶紧休息。”
征十郎笑容有些无奈:“现在才下午。”
“病人闭嘴。”
看着大床上赤发少年面色微微潮红的样子,他皱了皱眉,披上斗篷去洗了条毛巾铺在少年额上。
最后还是这样了。
“赤……”
“安静。发烧就好好休息。”又去端了杯水过来,他有些恼意的看着又坐起来的征十郎。
“赤。”征的语气很坚定,坚定到让他伸出的手在空中一顿,然后放下。
“我们需要好好谈谈。”
“好啊,”他应得也爽快,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“就来聊聊你怎么会发烧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被抢了主导权的征十郎显出一点无奈。
“你身体素质有多好,距离上一次生病有多久,这一点需要我告诉你吗?”他的语气中掩饰不住一分杀气。
征十郎对于在这个问题上咄咄逼人的赤毫无办法,眼神微微游移。
“咳,最近身体有些弱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说起来可能是入春的原因吧。”
征十郎不会告诉赤司,他之所以会发烧是因为自从那天在篮球场看到某人一闪而逝的身影,他就为了那份“幻觉”,连续几个夜晚在大街上游荡寻找。
夜里下着小雨,他没有打伞,细密的雨针将冰寒沁入他的皮肉。
洛山、篮球部、公园……甚至帝光他都一个人披着黑夜前去,为的就是那一丝概率的猜测。
他不会告诉他。
所以他也从来不知道他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。
身体变弱……
他脑子里快速检阅了一下在这个时段赤司征十郎会做的事,没有任何异常,那么身体变弱的原因……
他心里一个咯噔,某个解释渐渐清晰。
他一直没有弄清,作为副人格的他的擅自在另一个地方成型对主人格到底有什么影响。
所以说,这就是原因吗……
是因为他的存在,征才会这么虚弱……
他左手紧紧攥成拳,力量之大能感觉到肌肉在颤抖,而他右手端着的那杯温水却纹丝不动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。
嗯?他没头没脑突然的一句话让征十郎有些疑惑,探询的目光看着他。
“没关系。”又一句上下不接的话,他将水滴过去,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至一个鼻息,他注视着他的双瞳,望进一片血海。
“没关系。你以后身体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缓慢而郑重,似是笨拙安慰的话,却更像是一种承诺。
征十郎毫无保留地回望着他,嘴角是温柔的弧度:“是不会了。”
他找的人找到了,那场雨就不会再进的了他的心里。
“不会的。”他也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,眼神晦涩而坚定。“因为我,绝不会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。”
他决不允许,任何妨碍到征的存在。
包括他自己。